《双面人》第4章 表白
摘肺后狂跑浅浅一虐，下章电击台大虐不一定发得出来，麻烦宝子们关注下青青，看文不迷路，爱你们～
第4章 表白
蒋泽风一直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，听到这一声“哥”，他手指一紧，泪跟着落了下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，又没保护好你，哥哥是个废物。
蒋泽逸虚弱地回握着蒋泽风的手，他费力地呼吸着，比当初被打断肋骨插进肺里时还要困难。
“对不起。“蒋泽风重复说。
蒋泽逸又捏了下他的手，想说些什么，却又体力不支地昏迷了。
期间蒋浩铭提着鸡汤来看过他，蒋泽逸都在昏睡的状态。蒋浩铭喃喃着，“不是命挺硬吗，这就不行了？”
如果这时候蒋泽风能动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宰了蒋浩铭，然后把他的肺全挖出来，塞进蒋昼嘴里。
蒋泽逸醒来的那一天，已入晚夏。他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，任由蒋泽风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。
“快要入秋了。”蒋泽逸说，“不知道他们都考得怎么样。”
蒋泽风愣了下，才明白蒋泽逸说的是曾经的同学。
“肯定都考得很差，他们从根都是烂的，这辈子都不会有多好。”蒋泽风说。
“她应该过得不错。”
蒋泽逸轻轻地呼吸，好像这一缕气息下一秒就会停止。
蒋泽风：“齐芮？”
“嗯，她题做得不错。”
“那时候就看你经常塞小纸条给她，我还以为是什么情书，结果全是解题步骤。”
“看她盯着那道题半天了，又不好走过去告诉她。你怎么那时候就那么八卦啊，哥。”蒋泽逸白了他一眼。
蒋泽风竖起四根手指，“我发誓，是不小心看到的。”
“发誓不是应该这样吗？”蒋泽逸费力地抬起手，竖起三根手指。
两人莫名沉默，又爆笑起来。
笑着笑着，蒋泽逸突然大口喘气，他戴上氧气机吸了一会，才恢复过来。
于是两人又陷入到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。
蒋泽逸出院都没有人接，除了那次未送成的鸡汤外，蒋家人就再也没出现过。对于蒋泽逸来说，这种短暂的自由难能可贵。
他自然不想回家，最好这辈子都不回蒋家，但又不敢跑远，怕抓回去后就被打死了。
于是他走进了致远中学。
保安不让他进校门，他就在校外看着，看着校园里欢乐的氛围，蒋泽逸露出了羡慕之情。
“羡慕吧，我也羡慕他们，”保安说，“这里读书的孩子非富即贵，享受最好的教育，哪怕不好好学习，长大后那也是安富尊荣。”
蒋泽逸点点头，“羡慕。”
“哎快回去吧，在这呆久了啊，我们普通老百姓会眼红。”
蒋泽逸又点点头，“回去了。”
他就要走，身侧出现了一个少女，惊异又有些喜色地试探喊道，“蒋泽逸？”
蒋泽逸转过身，叫他的人是齐芮。
他轻轻地点了下头，“班长好。”
在齐芮的一番解释下，保安震惊又抱歉地把蒋泽逸放进学校。
齐芮带着蒋泽逸走到假山那边，她见蒋泽逸之前就最喜欢呆在这。
“怎么这回不吼我了呀。”齐芮问。
蒋泽逸想到和齐芮说的最后那些话，“抱歉啊。”
“你以为我那么怕被他们孤立啊？”齐芮说，“如果帮了你就会被孤立的话，我宁愿不和他们讲话。”
蒋泽逸笑了下，原来她都知道啊。
他原来很少笑，除了冷笑就是讽刺地笑，像这样温柔的笑她从没有见过。齐芮的话一下子停在嘴边，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打破那么美好的笑容。
或许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，齐芮想，她也不是不知道一直给她递解题小纸条的人就是蒋泽逸。
班上能把字写得那么好，又那么会解数学题的，蒋泽逸以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。
“你最近去哪里高就了，那天失踪以后就没见过，中考你都没来，准考证还在我家放着呢......而且瘦了好多。”
蒋泽逸不知怎么回答，他看了眼蒋泽逸的眼，又很快移开目光。
“你可以看我的，我不怕你的眼睛，我觉得很好看，如果我有你那么美的眼睛就好了。”
蒋泽逸顿了几秒，还是没有看她。
“身体不好，去医院了。”他轻声说。
齐芮伸手去摸蒋泽逸的额头，细腻的手指触碰到蒋泽逸那一刻，蒋泽逸僵住了。
“刚才看你脸那么红，以为你还发着烧呢。病了那么久，很不容易吧。”
蒋泽逸盯着那只手，呐呐道：“还好。”
“一会你有空吗，要不要来我家玩。”齐芮说着，指尖轻点着衣角，一向泰然自若的脸上也多了些局促。
蒋泽逸这次回答的很快：“不来了，但我可以送你回家。”
蒋泽风在一旁遮住双眼，他没这个蠢弟弟！
可惜泡妞这事哥帮不到你了。
齐芮倒是对这个答案意料之中，她大方地伸出手，“那说好了，你等我下课。”
蒋泽逸和她拉钩，他第一次碰女孩的手，也第一次和人拉勾，木楞地像个傻子。
说好等，蒋泽逸就在学校外等她。快到放学时间，学校外已有好几辆豪车候着了。远处又开来一辆豪车，径直停在蒋泽逸面前。他走开两步想给车让位，不料车门打开后见到蒋浩铭就坐在车里。
他不自然退后一步，满眼恐惧。
“上车。“蒋浩铭说。
蒋泽逸自然不肯，他约好要送齐芮回家的，如果他就这么走了，岂不是爽约的坏人。
“我要等个人，晚点自己回去可以吗。“蒋泽逸道。
“你在提要求？”蒋浩铭挑了下眉，“谁允许你跟我提要求？”
蒋泽逸攥着袖口，“对我在提要求，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捐给蒋昼两个肺叶，我提个要求难道过分吗？”
“这是你应该做的。”蒋浩铭冷哼一声，“人拖上来，把嘴封上。”
车里的保镖全部涌下车。见这仗势。蒋泽逸拔腿就往别处跑。
他怎么跑得过身强力壮的保镖，不过几步，他就被按在地上，当着众人的面五花大绑地捆着，嘴里塞了块白布，他因短暂的跑步而剧烈喘.息，再也反抗不了。
刚才他有多期盼齐芮出校门，现在就有多哀求齐芮不要看到他。
但事与愿违，被保镖如拖一只狗一样拖上车的蒋泽逸，在那一霎那与齐芮对视上了。
他看到齐芮手里的奶茶，摔在地上裂开来，卡其色的液体漫了一地。
再然后，他就看不到了，因为他正跪在车里，在蒋浩铭的脚边。
蒋浩铭阴沉地看着他，突然一抬脚将他踹翻。
蒋泽逸倒在车垫上，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。
刚才逃跑的那几步，让他有些缺氧，耗费了很多力气。
他废了会功夫，才缓缓从车垫上跪了回来。蒋浩铭又将他踹翻。
蒋泽风心疼地看着蒋泽逸手臂上被踢出的淤青。
“小逸，让我来吧。”
“不了哥，你打不过他们的，我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。”蒋泽逸费力地吸了几口气，又说，“我不想你像我一样，跪在这里毫无尊严，任他羞辱。”
“你傻吗？”
蒋泽逸红着眼死死瞪着蒋浩珉，蒋浩珉被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毛，索性带上眼罩不去管他了。
“才不傻呢。”
蒋泽逸爬到车门边，趁蒋浩珉和后厢的保镖都没有注意到异常时，解锁打开车门。
此时车子停在路口，他毫不犹豫地冲出去，过高的底盘让他跌得七荤八素，却立刻爬起来拼了命地逃向路边。
路边有一小巷，蒋泽逸该感谢那么多年走路回家的经历，他比在座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小巷的构造。七八个保镖包抄他，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。
殊不知，此时的蒋泽逸只跑了一小段路，就花光了最后的力气，他扔掉嘴里被塞的白布，在角落里看着保镖朝里巷跑去，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。肺火辣辣的疼，肺部的伤口像是崩开了一般，让他近乎晕厥，精神都恍惚了起来。
一只流浪小黄狗闻着气味找到了他，冲他狂吠了几声。
飘在空中的蒋泽风冲小黄狗骂了几句，没想到小黄狗听懂了似的，又夹紧尾巴老实了。可怜巴巴地趴在蒋泽逸脚边，一双葡萄大的眼睛苦苦盯着他。
蒋泽逸靠在矮墙边，看着一人一狗都用一种湿润的神色看他，颇有几分相似，看了会他勾起唇角，冷白的脸上带着丝清甜的笑意。
“傻帽。”蒋泽风踢了脚狗屁股。
小黄狗摇着尾巴委屈地往边上让了几步，又重新趴下。
“我现在算逃出来了吗。”蒋泽逸问。
蒋泽风飘到上空，看了眼保镖的位置，才放心地回到他面前，“他们追到另一条街去了，一会你原路返回，。”
“之后怎么办呢。”蒋泽逸又问。
“之后不要停，一直往西走。”蒋泽风沉默了一会，答。
“为什么是向西？”
蒋泽风说：“西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，我感知到了。”
蒋泽逸没再问下去，他疲惫地撑起身体，“我想先去看一眼。”
“去吧。”蒋泽风说。
小黄狗也从地上爬了起来，摇着尾巴跟上蒋泽逸。
蒋泽逸走回学校时，天色已经被黑纸染了大半边，空气湿漉漉的，隐约有几声天雷翻滚的呜.咽。
还没走到学校，雨就淋了下来，蒋泽逸没想躲雨，就在雨中慢慢走着。
远处，雨在昏黄的灯光下打出了一个轮廓，豪车停在校门口，几个管家替女孩撑着伞，像是在苦口婆心地劝她上车。
女孩的脚边的奶茶被雨冲散开来，昂贵的鞋上布满糖渍。她没有挪开过一步，就固执地在校门口等着。
蒋泽逸不敢再迈步，他远远看着女孩，泪光被雨中的灯闪得忽明忽暗。
“你的齐芮在等你哦。”蒋泽风飘上飘下，比谁都兴奋，“我弟弟终于感化大地，抱得美人归。算她运气好，能碰上我那么优秀的弟弟。不过你们这算不算早.恋啊，我好像应该阻止一下吧。”
蒋泽逸一直没出声，他站在雨中，黑发被雨水黏在额头，一黑一蓝的眼此时都深寂得可怕，他站在黑暗里，背影全是落寞。
“怎么了小逸？过去啊，过去她肯定会拥抱你。”
蒋泽逸耳边只剩下雨声，他后退了两步，然后转身就跑。
无力的腿再也没能支撑他的动作，下一刻又重重跌倒在满是泥泞的地上。
齐芮敏锐地听到声音，撇下伞向这里跑来，蒋泽逸想逃跑，却已经没力气跑了。
“蒋泽逸！你等等我！”齐芮在转角那处喊道。
跑过转角，齐芮停下脚步。
她看到蒋泽逸半坐在地上，整个人都在雨中疲软，他背对着自己，痛苦地小声乞求着：“别过来，别过来。”
齐芮小声地走到蒋泽逸身后，她蹲下来，毫不嫌弃地抱住满身泥泞的蒋泽逸。
她感到蒋泽逸清瘦的身体在她贴上的那一刻僵了下，然后微微颤着，是身体本能的颤抖，从器官到发丝的颤抖。
两个人谁都没说话，就在地上抱着，齐芮将头埋进了蒋泽逸的背脊中，靠在那根坚强又脆弱的脊椎骨上，冷的雨和热的泪从他的脊肌淌过。
过了很久，蒋泽逸推开了齐芮。他爬了起来，后退了半步。
“我要离开这里了，祝你安好。”
齐芮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蒋泽逸伸出一只手，把齐芮扶起来，又细心地替她擦掉脸上的泥浆。然后转身，打算离开。
“你等等。”齐芮突然喊，“蒋泽逸你等等。”
蒋泽逸回眸，见齐芮又跑回豪车，提了把伞跑了过来，塞在他手里。
“三年后，记住，三年后我会来找你。无论你变成什么傻.狗样，无论我变得有多像个肥.婆，你都必须和我在一起。”
蒋泽逸抱着伞，看着齐芮在眼泪要落下的那一刻抬起头，雨水把泪冲刷尽了，才通红着眼与他明媚一笑，高高摆了下手，转身走了。
他看着齐芮的豪车驶离，又在原地站了许久，才撑开伞离开。
向西走。
“傻狗傻狗，人家女孩子说得真没错。”蒋泽风说着，又踹了脚小黄狗的屁.股。
小黄狗不服气地咕噜了两声，又被蒋泽风踹了脚。
“傻狗。”蒋泽风又骂了句。
“哥，消停点吧。”蒋泽逸说，“我好像有点晕，要走不动了。”
身旁驶过一辆黑车，车窗微微打开着，闪过一道银色的寒光。寂静的黑夜传来板机扣动声，随即蒋泽逸摇晃着倒了下去。
黑车急刹在路边，几个保镖下车，将蒋泽逸拖上车。
“这麻醉枪真好用啊，据说这药剂能射晕一头大象，拿来逮个人还不是大材小用。”
小黄狗狂叫着，跟着车跑了几里地，叫声才渐渐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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