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双面人》第3章 移植
哥哥眼睁睁看着弟弟被迫摘肺,大大滴惨
第三章 移植
蒋泽逸还是退了出去,他瞬间陷入昏迷。但现实中的蒋泽逸——此时是蒋泽风,却突然睁开眼,眼睑微微眯着,细见也有几分颤抖。蒋泽风试图站起来,但两腿被绑着,完全使不上力。
电网的电击一波一波地袭来,冷汗从他额前落下,他用手抓着床角,一点一点把自己拉上床。上床的那一刻,电击网的蓝光消失,房磊也从屋外走了进来。
“怎么没把你电死。”房磊骂着,拆了蒋泽风脚上铁链,刚准备重新绑到床上,却不料看似虚弱的蒋泽风突然一记飞脚,揣在他的脸上。房磊被砸的一懵,蒋泽风被松绑的双脚再次飞来,把房磊踢到墙边。
蒋泽天膝盖抵着房磊的脖子,两只手抓着他的头发,一下一下砸在地上。
地上的电击网上有小刺,蒋泽逸被电时身上被扎的满是伤口,这一回小刺直接扎进房磊的额头。房磊威胁着惨叫着,血从额头越流越多,但蒋泽天没有停手的意思。
蒋泽风几乎是红了眼,发了狠地把人往地上砸。蒋泽逸的身体是那么的疼,他要让房磊体验一下这种感觉。
他把房磊带来的辣椒倒在地上,房磊的脸撞击着地面,额头的血口糊满了辣椒。房磊已经不再威胁,只剩下了惨叫与哀求。
“饶了我,饶了我,啊!”
房磊快要没有气息时,院长才带人冲上来制服了蒋泽风。救护车拉着房磊去医院,院长几人押着蒋泽风进惩罚室。
蒋泽风冷着脸,大步跨进去,仿佛院长等人只是为他开路的士卒。
“电他,最大电流开一个小时。”院长气道。
护士不确定地看他,“院长,上次专家讲过,最大电流会电死人的。”
“电死拉倒。”
护士还是没敢拉电,“院长,他要是真死了,蒋总就不投资我们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蒋泽风冷笑地看着他们,毫没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懦色。
“那就这么放了他不成?”院长见他的笑,无名之火燃气,伸手就要去开电闸。
蒋泽风这才缓缓开口。
“好歹我姓蒋,要是弄死我,你以为你们蒋总就只是撤资那么简单?”
院长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,生生止住手,“把他带回去,罚禁食三天,只能给他喝水。”
“我是精神病人,你们自己诊断出的反社会性人格分裂,蒋总送我过来是让你们治病的,禁食这算不算违逆蒋总的意思动用私刑?”
院长咬着牙,“一天给他一顿饭,以后他的事别来找我。”
蒋泽风又被送回房间,手脚被绑着。小护士手软,没像房磊绑得那么紧。
“给我点胃药。”蒋泽风说。
小护士小鸡啄米地点头,出门拿了胃药给蒋泽风送来,速度之快显然是对蒋泽风怕极了。
“以后每天吃饭都给我带几粒,麻烦你。”
小护士又小鸡啄米地点头。
“出去吧。”
护士出去后,带上了房间里最后一点光。完全黑暗的环境里,难怪蒋泽逸那小孩会害怕。
待一波胃痛缓过去,药效起作用后,蒋泽风把身体还给了蒋泽逸。
蒋泽逸:“你刚才没事吧?”
“你说呢?”蒋泽风靠在墙边,研究着房间里的布局构造。
蒋泽逸:“房磊之后没为难过你吧?”
“没有。”
蒋泽风看完天花板,从空中飘了下来,“哦忘了告诉你,我把房磊揍了,救回来最轻也是个痴呆吧。”
蒋泽逸张了张口:“那你……”
“那院长没拿我怎么样,还给了药吃。”
“真的吗?”蒋泽逸不信。
“真的假的你自己没感觉吗?”蒋泽风笑说。
蒋泽逸确实觉得身体没之前那么疼了,本以为只是错觉,原来是吃了药。
“那院长真是个好人。”
蒋泽风挑了挑眉,“傻冒。”
“你骂我?”蒋泽逸又气成河豚。
蒋泽风没接话,看着他笑了笑,“这有个通风口,可以通人,有机会我带你逃出去。”
后面几天的生活规整而反复,蒋泽逸习惯了黑屋中的时间,开始恢复正常的作息。小护士除了每天很谨慎的给他绑铁链外,没为难过他,每天一顿的就餐周期也与蒋泽逸原先的习惯相似。
这一日,蒋浩铭来医院勘察。院长那秃驴一样跑前跑后献着殷勤,跟他汇报年度收入,不料蒋浩铭点名要进蒋泽逸的病房。
院长心里一喜,幸好他后来没为难蒋泽逸,到底血浓于水,这蒋总还是和蒋泽逸有感情的。
蒋浩铭带人走进蒋泽逸的病房,屋里的不见光日让所有踏进来的人都呼吸一滞,唯有蒋泽逸不以为然地从屋外打开灯,走进来。
“给他做个配型。”
蒋泽逸皱着眉,抗拒道:“什么配型?”
“小昼的病不能拖了,小媛还要上学不方便做手术,只有你可以。”
“我可以什么?我不可以。”蒋泽逸挣扎着不让人扎针,“凭什么他身体不好,就要拿我的命去换啊!我不愿意!”
蒋泽风也站了起来,“小逸。”
蒋泽逸领会他的意思,立刻把身体让给蒋泽风。
柔和的脸在一眨眼间变得冷硬阴沉,蒋泽风冷冷看着蒋浩铭,审视的目光带着剑一般锋芒毕露。
“让我给蒋昼捐肺是吧,我现在就把我的肺憋炸,一个都别想活。”
“别,乖,”蒋浩铭吓得把这辈子最温柔的话都说了出来,“就只是验个血,配合一下吧。”
“肺部移植配型就是靠血型,蒋昼是A型血,如果我也是A型血,那我就是最合适的肺源,”蒋泽风冷道,“我不知道我的血型,也不想让你知道,如果你再打着测我血型的主意,我不会介意带着蒋昼一起死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知道,我说到做到的。”蒋泽风说完,闭上眼,再不理睬他。
那几个医生拿着针,不知所措,“蒋总,这还验不验啊?”
“走。”
蒋泽逸回到身体后,听蒋泽风复述了一遍刚才的情景,笑了半天,突然问:“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我捐的是肺?这我都不知道。”
蒋泽风愣了下:“猜的。”
笨蛋,因为前一世就是我捐的。
蒋泽风温和地笑着,看着蒋泽逸入睡。
没错,蒋泽风是一个重生者。
前一世他与蒋泽逸一起出生,虽然他们的出身伴随母亲的去世,但很少有人会因此欺负他们。
蒋泽逸不像这一世身体强健,在上一世中,他羸弱易碎,有先天心脏病,生性善良单纯。两人天生异瞳,弟弟怕吓到人,就不太出门。跟人交流也不看别人眼睛,在学校总看着窗外。
既然弟弟是一个软性子的人,他就必须刚强,他挡在弟弟面前打退所有刻薄的人。
但仍不断有人把麻烦事推给弟弟,就比如蒋家大公子蒋昼突发急性肺纤维化,蒋浩铭以检查身体为由带蒋泽逸做了配型,要不是自己及时发现,蒋泽逸就要被骗上手术台。
蒋泽风去找蒋浩铭,以自己给蒋昼移植作为条件,要求他与弟弟断绝父子关系。
后来蒋泽逸和他都自由了,但他也因此落下了病根。
回过神,蒋泽逸已经醒来了,他睡眠很浅,一向如此。
“我好像有点发烧了。”蒋泽逸小声说。
他手脚被以大字型绑在床上,长期没有被褥,室内又打着冷空调,再坚强的体质也有些动摇了。
蒋泽风飘过去,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确实很烫。
“一会护士来了问她拿药。”
蒋泽逸乖乖点头。
蒋泽风吃了药,昏昏睡去。还没醒来,护士又带着饭敲门进来,“院长说今天给你加两顿餐。”
蒋泽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饭,有荤有素,甚至还有抗生素的药片,比起之前难以下咽的烂菜叶待遇好上太多。
他看了蒋泽风一眼,“这院长真好啊。”
蒋泽风却没回话,面色凝重。
之后一连几天,蒋泽逸烧退的七七八八,这饭菜待遇还是没降下来。蒋泽逸也觉得怪,有一天连着两顿没吃饭。
不想第二天吃饭时,院长亲自来了,他没有给蒋泽逸松绑,就像房磊那样拿着勺子把饭菜全塞进蒋泽逸嘴里。
“小逸!别吃这些!”蒋泽风喊得破了音,他看到蒋泽逸死死抵住牙关,怎么都不肯咽下饭菜,却被院长同时捂住口鼻。
蒋泽逸想吐也来不及,就在即将窒息时,被迫将饭菜咽了下去。
嘴里的饭还没吃完,人先晕了过去。
见蒋泽逸身体软了下来,院长才松了口气,把手从蒋泽逸嘴边移开。
“蒋总,可以进来了。”
蒋浩铭看着蒋泽逸满嘴的饭,满意点了点头,“我顾念了父子一场,才让你给他在饭里混迷药,而没有直接逼他吃药,也算是仁至义尽。”
院长:“蒋总心太软。”
蒋浩铭一挥手,“把他带走吧。”
蒋浩铭与院长说笑间,蒋泽风正崩溃地摇着蒋泽逸的身体。
“快醒来,醒一醒,小逸!”蒋泽风嘶吼着,但中了迷药的蒋泽逸却睡得昏沉,“笨蛋小逸,笨蛋小逸。”
蒋泽风眼睁睁看着蒋泽逸被蒋浩铭的人拖上车,他一路想要唤醒蒋泽逸,却直到他被送进手术室,也没有办法叫醒他。
蒋泽风被迫跟进手术室,手术室左右躺着蒋泽逸和蒋昼二人,医生们纷纷安抚着蒋昼的情绪,他们也懂得趋利避害。
蒋泽逸静静躺在病床上,像屠夫手下的一块肉,从胸腔切开,一路向下割到腹部。肋骨有一处骨裂伤,医生看到了也没太过关注,他们只想要那鲜红的肺。
医生将他右肺下叶切了下来,血淋淋地泡在溶剂里,顾不上给蒋泽逸缝合,又跑到蒋昼那边去。
蒋泽风觉得心都要被割开了,他紧紧握着蒋泽逸的手,久久未落的泪终于滴落下来,化作虚影消失不见。
医生很快又回到蒋泽逸身边,手术刀口向左蔓延。蒋泽风站起来,死死盯着她。
活体移植最多只能捐一侧肺叶,当年他也不过只给蒋昼捐了一叶,身体就每况愈下,他们竟想取走蒋泽逸的另一侧肺叶。
正如他猜想的,医生准确地取下蒋泽逸另一侧下肺叶,送到蒋昼那边去。
蒋泽风的手发着抖,他不断咒骂着自己。
他视若珍宝的弟弟,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苦。
蒋泽风痛苦埋下脑袋,额头贴着蒋泽逸的额头。
好冷。
小逸你是不是很冷。
手术做完,医生仿佛才想起来蒋泽逸这边还没有缝合的大口子,亦或者他们当蒋泽逸是个备用肺库,随时准备取肺,才到末了才想起来缝合。
手术后,蒋泽逸昏迷了两天,才面色惨白地醒来。
他睁开眼,朦胧不清地看向四周,然后委屈地轻喊了一声,“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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